时近仲秋,该是燕子南飞的时候了。
这些轻盈、乖巧的小精灵,每年春天都会准时飞来这条街上,衔泥筑巢、生儿育女。年复一年,以至于它的群体越来越大,现已近千只。最近几天,它们常常聚集在街前的高压电线上,交头接耳,窃窃私语-----远远看去,密密麻麻几排,场面蔚为壮观。
听老人说,这是燕子在开会呢,天凉了,商议南飞的事情。仔细观察会场,你就会发现一些关于它们的小秘密。
那一排排燕子,并不象列兵般整齐,其中分为若干个小群体,三五只、十几只不等。每个小群体就是一个家庭或家族。还有,那耳鬓厮磨的一对,那追逐嬉戏的一双,不是老两口就是小恋人,绝无第三者涉足-----
燕子身形矫健,姿态优雅,最神奇的,是它无与伦比的灵性。春来筑巢选址,心术不正之辈、行事恶俗之家从来是不屑的。燕子是吉祥鸟,有幸住在谁家,全家老小便会欢天喜地。屋檐下、房檩间,任其修筑新巢。起初几日,巢下说话、走路都小心翼翼,生怕惊走了贵客。待新巢筑就,便是它永久的家。下一个春天,无论千里万里,它都会回来,径直飞进它的小巢,年复一年,从不爽约。
它该是何等聪慧的小精灵呵,小小的眼,便能分清人间善恶;小小的心,便能感知世态冷暖------
说两个有关燕巢的故事吧,让人欢喜让人忧——
今年春天,我的小店来了一对新燕,盘旋几回,居然把巢建在二楼的招牌内横梁上。招牌是伸在空中的,上无遮挡之物,风雨袭来,泥巢便会有灭顶之灾。我狠下心肠,冒戳燕窝不吉利之不韪,毁其基础,无奈复又重建。看它一口口叼草衔泥,一趟趟飞去飞来,只好由它去了。没有不下雨的天哪!一夜风雨,忐忑不安。翌日一大早,终酿悲剧-----地上覆巢一具,碎卵三枚,小小雏儿,双目已闭,嫩黄的小嘴大张,仿佛要接食妈妈口里衔着的虫儿。悲痛欲绝的双亲,久久盘飞,声声哀啼-----
离我门市不远对过,有朋友干鲜批发兼零售门市。因他那一排在中间为连顶大棚性质,门前都焊有三米的顶棚。有一对燕子就在棚下的日光灯架上做窝,生儿育女,其乐融融。期间难免有燕屎落下,玷污货物。朋友自有妙招,窝下吊一方硬纸板即轻松搞定。前段日子恰巧筑有燕巢的灯架坏了,少一盏灯,对晚上发货就有影响;换灯架,燕子老小就会无家可归。没有犹豫,朋友在旁边又新安了一盏灯,原来的日光灯成了燕子一家的专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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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子的确是通灵性的,知道归期已近,这几天越发频频的在堂前屋下,在街道上空往来盘旋,翩翩飞舞。
灵秀的燕子呵,你是想让小街的人们多欣赏一遍纤巧的身姿,多聆听一次曼妙的啼喃;还是恋恋不舍这暖暖的小巢,这满街弥漫的浓浓爱意----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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